馬伯桑

文/馬伯桑

我失眠了。
現在是凌晨2點，
原以為天冷的夜晚沖個澡會特別好睡，
卻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於是呆坐在床邊，
腦子不停的轉，
想著最近為自己做了些什麼，
或許沒有得到什麼，
卻也慢慢的走在自己的路上了。

再過幾天就要邁入12月，
也就是說2008年過不久要開始倒數了，
回想今年你(妳)為自己作了什麼。

窗外寒風陣陣吹進房裡，
我泡了杯熱可可，
開啟電腦索性的瀏覽到我稱他為老哥的網誌，
描寫他聽到鄧麗君演唱熟悉的日本演歌，
追念起逝去的母親。

而我手邊正閱讀著原住民攝影師雅邁‧苔木的攝影詩集，
作品中充滿對原住民的深厚情感與社會變化無奈，
他因為2年前一場意外食道嚴重受創，
不僅無法進食，如今必須自體外手術接管。

然而在幾個小時前，
我得知前同事的朋友因為癌症過世了。

生命真的很渺小，
小到連自己都無法掌握，
讓我想起8年前重考大學的日子，
那年剛從復興美工畢業，
沒考上大學的整個人處於茫然徬徨的狀態。

還記得那是個艷陽高照八月天，
和爸爸在站在金山廟口裝電燈，
每天過著被烈日曝曬的水電工日子。

後來決定去台北報名重考補習班，
想證明自己也能上大學，
在石牌租了很小的雅房每天搭捷運到火車站上課，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8個月。
補習班倒數的4個月我每天努力衝刺唸書，
幾乎犧牲掉休閒娛樂，
除了上課就是唸書從沒間斷過，
後來靠自己努力考到商業設計類全國前100名，
也如願上了科技大學。

在考完試當天，
老天爺卻開了我一個玩笑，
接獲媽媽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聲音微弱的說著：「最愛我們的外公走了。」
當時外公在石牌榮總住院治療，
情況不很穩定，
媽媽告訴我只要有空就去看看他，
然而我一直都沒機會去，
連弟弟去看他口中也都會唸著我的名字。

那時才剛面對考完試的喜悅，
隨後卻要面臨失去外公的悲慟，
心情如三溫暖，
趕回海邊站在外公面前我不語的低頭哭泣。

後來我慢慢明白，
在冥冥中早已註定了一些事，
外公在我考試時幫了忙，
才肯安心的閉上雙眼...。
7年後，
我一直把這件事謹記在心，
沒有忘也不能忘，
這7年來每當渡過一些事，
我都會告訴自己是外公在天上默默幫助我的。

現在是深夜3點，
身體很累心卻很平靜，
擦乾眼淚，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關心一個人就要即時說出口』，
一個擁抱‧一句愛意‧一個問候‧一聲打氣‧一個見面...
都是愛與關懷的動力！